两岸统一,不能拖给下一代人
宋绍兴二十八年(公元1158年),已经33岁的陆游终于出仕到福建宁德县任主薄(相当于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九品小官,开启了他的仕途生涯。作为为官从政的第一站,宁德对于陆游有着重大的影响,诗人经常出游唱酬,走遍了宁德的山山水水。他曾夜宿宁德霍童山支提寺,与高僧“共夜不知红烛短,对床空叹白云深”,他在笔记中写道“支提山有吴越王钱弘俶紫袍一领,寺僧升椅上,举其领,而袍犹拂地,两肩有汗迹”。这里,诗人告诉我们这“天下第一山”与吴越王钱弘俶的渊源。是的,支提寺是吴王钱弘俶赐建的。
在陆游到宁德任主薄的180多年前,宋朝刚刚建立,国家尚未统一,福州、宁德一带属吴越王辖地。宋开宝四年(公元971年),吴越王钱弘俶听闻支提佛缘,逐委托杭州灵隐寺了悟禅师开山建寺,赐额“华严禅寺”,并依照《华严经》以铁铸天冠圣像千尊,赐紫袍一件。陆游记述的“两肩有汗迹”的紫袍应该就是这一件了。只可惜,这些圣像、紫袍后来皆毁于战火,现在支提寺所藏皆为明代之物。
钱弘俶是吴越第五任君王,在位30年,把东南之地吴越建成为一个富裕之邦。钱弘俶体恤爱民,也喜欢建寺祈福,支提寺只是他赐建的众多寺院中的一个。然而,吴越虽富,乃小国寡民,在北宋开启的统一大潮中,钱王走到了历史的十字路口。公元974年,大宋进攻南方最强大的南唐王朝,龙盘虎踞的石头城没有能抵挡住大宋的军队,南唐皇帝李煜带着他的皇后到宋朝的都城汴京(今开封)写词去了。作为进击南唐的东路军,钱弘俶看到百万军民生灵涂炭,感到历史大势不可阻挡。宋太平兴国三年(公元978年)的五月初一,也就是支提寺建成后的第7年,钱弘俶上表,“以所部州十三,军一,县八十六,户五十五万七百,兵一十一万五千,暨民籍、仓库尽献之”。史称“纳土归宋”,让北宋兵不血刃地统一了东南之地,让杭州免遭了南唐一样的屠城之战。
翻开中国历史,布满了统一战争的刀光剑影。国家的弱乱往往导致群雄并起,各路人马争相逐鹿,企图问鼎中原。然而,当雄主定于一尊之时,那些不甘于争霸失败的强人,有的利用山川江河阻隔、有的自恃兵力强盛而割据称王,更有甚者,称“帝”建“国”搞分裂。割据者偏安一方,表面上臣服中原,称“王”而避“帝”,分裂者则立“国”称“帝”。称“王”与称“帝”,表面看都有国家之实,但在统一战争中的战争意志却有天然之别。由于臣服中原,割据称“王”者打的是场理不直气不壮的战争,而分裂称“帝”,则是在打一场政权保卫战,使战争血腥而残酷。
吴越国从第一代钱缪封王开始就视中原各朝为正统,告诫子孙“善事中原,保境安民”。到钱弘俶时代,大宋已消灭了多数割据分裂势力,国家一统已经是大势所趋。到了978年4月,宋已经从北西南三面包围了吴越国,背靠茫茫大海,钱弘俶必须作出最后选择。打,亡国屠城,献,保境安民。令人欣慰的是,钱弘俶选择了“纳土归宋”,让吴越属地避免了生灵涂炭,这是一个让历史永远铭记的正确选择。
历史从来都是后人的镜子。看看今天的台湾,多么象当年的吴越国。可悲的是,台湾没有钱王这样恤民爱民仁者,台湾内部政治的争斗,似乎正要把台湾拖上一条血腥的战争之路。
当年,蒋介石败退台湾,但他还有逐鹿中原的志向,身在小岛念念不忘“反攻大陆”,虽然事实上造成了国家分裂,但他还算是个争霸者不是分裂者。他的身后,经国先生眼看“反攻大陆”已不现实,便下大力建设台湾,嘴里高喊“三民主义统一中国”,但行动上已经是一个割据偏安者了,他的思想影响了数代在台湾的中国国民党人。到了李登辉时代,国民党的偏安养大了以民进党为代表的“分裂者”。现在,分裂“建国”已成为岛内“政治正确”,甚至,“偏安者”有与“分裂者”合流之势,岛内只剩“蓝绿之争”而无“统独之战”了。
许多人常说,两岸统一急不得,时间在大陆这边。如果单从两岸力量对比看可以这么说。但是,从吸取历史教训看,这个说法值得商榷。如果台湾还是一个“偏安”的政权,我们还能等一下,但是,在“台独”教科书的毒害下,台湾的年轻人已经不知道两岸的历史关系,当“台独”成为台湾多数人的选择的时候,两岸统一就会成为一场不得不打的血腥战争。
陆游出仕的第一站到宁德,似乎是上天的某种安排,当他看到“两肩有汗迹”的钱王紫袍,是否激励他立志要为大宋收复河山而奋斗一辈子?陆游虽然与钱王隔了一个半世纪,但还是有着某种联系的,据说,陆游母亲的嫡亲姐妹就嫁给了钱弘俶的后人钱忱。作为著名的爱国诗人,陆游给我们留下了很多气壮山河的爱国诗篇,但大家最熟悉恐怕是他的绝笔诗《示儿》。一九五九年,230名开国将军合唱《一定要把胜利的旗帖插到台湾》,现在,他们中的多数人都已离开人世,我想,面对两岸尚未统一,每走一个开国将军,他们都会留下一首《示儿》嘱托,我们还要把遗憾继续留下去吗?
不能,祖国已经强大,祖国统一,不能急,但更不能留给下一代。(中国台湾网特约作者: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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