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时代的亚太政策
编辑: 左妍冰 | 时间: 2017-05-10 16:39:02 | 来源: 中国新闻网 |
2017年5月9日,在“国是论坛——亚太经贸关系的未来”研讨会上,中国社会科学院亚太与全球战略研究院副研究员王金波表示,不管美国政府在亚太政策做何调整,美国都不会轻易改变美日同盟在东亚地区秩序中的优先地位,也不会从根本上改变中美竞争与合作、中日对抗的格局。以下为发言实录。
中国新闻社记者 崔楠 摄
美国从来没有离开亚太
特朗普时代的亚太经贸政策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美国优先。
众所周知,特朗普上任已有一百多天。回顾这一百多天,可以梳理出以下内容。
首先,特朗普动作频频。退出TPP、签署行政令、美国对进口钢铁展开安全调查,还有重新激活232国家安全教程。以及要求重新谈判北美自由协定、大幅削减对联合国还有世界银行的资金支持等一系列的行为,在美国优先的理念前提下,可以看出,新一届美国政府在国际贸易、气侯谈判中等多领域都表现出一种强烈的单边主义倾向。
3月1日,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USTR)发布了2017年美国贸易政策议程。议程列出了特朗普政府贸易政策四大优先。
第一,维护美国的贸易政策主权;
第二,严格执行美国的贸易法;
第三,在有效保护知识产权的同时,利用杠杆打开外国市场,这里所谓的外国市场主要针对中国、日本和德国;
第四,是和全球其他主要贸易国家签订更好的双边贸易协定。
在这份美国优先的贸易政策报告中,USTR特别强调美国并不直接受制于WTO裁决,即便WTO终端解决机构裁定美国败诉,也不会导致美国改变法律法规。
USTR这一表述或许意味着美国将无视由其主导制定的贸易规则,转而走向国内法优先的路线。我们注意到3月31日特朗普签订了一项行政命令,要求美国对外贸易逆差进行一次为期三个月针对不同国别,不同产品的全面审查。
其中涉及汇率、非关税壁垒、反补贴和反倾消,双边贸易协定和WTO的约束条件等多项指标,审查的结果将作为美国实施反不公平贸易措施的一个依据。那么很有可能成为重新谈判北美自由贸易协定、韩美贸易自由协定以及中美、日美经济对话非常重要的参考的依据。
与此同时,USTR还向美国国会提交了一份美国自由协定的修订草案,这份草案非常重要的变化就是采取更加严格的原产区规则,进一步限制进入美国的墨西哥和加拿大商品和北美以外的原材料含量,如果这个条款引入,可能会一定程度上斩断亚太区域生产网络,所以对于零部件贸易和中间品贸易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尤其对中国。
这份草案所显示出美国贸易优先政策的方向,势必会反映到未来中美、日美经济对话当中,其中一部分甚至会成为今后美国对外签订自由贸易协定的一个模板。
正如美国商务部部长罗斯4月10号在英国金融时报撰文时所言,美国将坚决捍卫美国利益,不受公平贸易行为的侵害。任何新的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都将拼写为NAFFTA,即北美自由公平贸易协定。
3月份,美国国务院代理助理国务卿董云裳在谈到特朗普政府亚太政策时,表示奥巴马时期的亚太再平衡战略已经正式结束,特朗普政府的亚太政策将可能有新的方式,尽管这一方式还没有成形,我们认为不管新一届美国政府采取什么形式,美国都不会轻易改变美日同盟在东亚地区秩序中的优先地位,也不会从根本上改变中美竞争与合作,中日对抗的格局。
在未来一段时期,在博弈下的制约和相互牵制下中美、中日两国在亚太地区和全球将开创一个新的竞争格局。总结起来就是,美国从来没有离开亚太。
中美经贸向好发展
中美关系还需用稳定性来应对特朗普时代的不确定性。
4月6日,美国新任总统特朗普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佛罗里达州海湖庄园举行会晤。此次会晤为中美关系发展奠定了建设性基调,指明了双方共同努力的方向。
值得关注的一点是,在中美两国元首举行第二次会晤之前,国务院副总理汪洋和与美国财政部长努钦和商务部部长罗斯举行了首次中美全面经济对话,同意制定旨在缩小美国对华贸易逆差的百日计划。据全球海关数据库统计,2016年美国对中国的贸易逆差是3470亿美元,约占美国对外贸易逆差总额的47.2%;同期美国对日韩两国的贸易逆差分别达到689.4亿美元和276.7亿美元,中日韩三国合计约占美国对外贸易逆差的60%,这个比例已经非常高。
这从侧面也反映了东亚出口导向型经济对美国市场的过度依赖的情况。
美国商务部部长罗斯4月9日在中美元首会晤之后接受新闻采访时表示,中美领导人会晤中,双方明确了两大首要目标,一是大幅度减少美国对中国的贸易逆差,二是增加双边贸易总额。
是指百日计划为美国开启了一扇相对容易打开的门,通过增加对华出口,而不是像过去那样限制中国对美出口,来改善两国贸易平衡。至少就中美经贸关系而言,这一点非常值得肯定。
特朗普连任意愿“浮出水面”
我们认为未来五到十年,特朗普已经启动了竞选资金的筹备,就是说他想连任。
如果连任到2020年,特朗普所谓基于国家利益的公平贸易政策目标,就并不是要发动贸易战,而是通过威胁或承诺发动贸易战,来获得更加有利于美国,更加有利于部分群体接通利益的贸易投资条件。
同时,特朗普在政治安全领域所谓的孤立主义,也只是想通过孤立的威胁去惩罚在那些过去依附于美国而产生和平,却又不愿意支付费用的国家。比如他威胁如果北约不把经费增加至GDP的2%,美国就要退出北约;威胁韩国,它要退出自由贸易协定,让韩国承担萨德费用等。
他对盟友的一系列行为并不代表美国在全球同样力量的收缩,也不代表美国就此在亚太地区放弃对中国的遏制,那么相反未来一段时期,美国仍会以维持全球主导地位为目标。
所以建议,作为全球货物贸易大国以及美国第一大贸易伙伴国,中国不妨与日韩、德国、欧盟这一系列的其他经济体一起设法找到与特朗普为首的美国新一届政府进行建设性接触的途径。
在经贸领域,上述经济体所承受的压力并不比中国小,同时中国还可以加快中美BIT谈判,以及中欧BIT,RCEP等一系列的制度性安排的进程,以制度性框架约束规范特朗普的反全球化行为。
过度期待特朗普对中美关系的建设性和过度高估特朗普对中美问题的破坏性,都是不客观的。中国还是要保持定力,做好长期磨合和周旋的准备。
由于中国是中亚最大的经济体,应加快推进中日韩贸易区,以及利用“一带一路”的新平台,提高促进东亚或者亚太地区的统一构建的积极作用。
(本文是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亚太与全球战略研究院副研究员王金波在“国是论坛——亚太经贸关系的未来”研讨会上的发言实录整理。)(转载国是直通车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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