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中山先生的女儿——孙婉

孙婉（1896-1979），出生于檀香山，是孙中山与原配夫人卢慕贞所生的次女。巧合的是她与父亲的生日是同一天（11月12日），而她出生的时候孙中山正在伦敦被清政府驻英公使馆囚禁。

 

孙婉（1896－1979）

 

孙婉的童年是在檀香山伯父孙眉家中度过的，12岁以前，孙婉与父亲只见过两次面。1907年，因大伯孙眉倾力支持孙中山革命，自己经营的农场宣告破产，只得举家迁居香港九龙。年幼的孙婉与姐姐孙娫随母亲、祖母一起到了香港艰难度日。

 

1901年4月，孙中山和家人在美国檀香山合影。中坐孙母杨太夫人、前立次女孙婉、左立儿子孙科、右立长女女孙娫；后排左二起：孙眉夫人谭氏、侄儿细威、长兄孙眉、孙中山、夫人卢慕贞、侄女信霞。

 

1910年，孙婉与母亲由香港赴马来西亚槟榔屿（今槟城）。两年之后他们又离开槟榔屿，前往南京同父亲团聚。后跟随父亲访问了沪、鄂、闽、粤等地。孙中山让位袁世凯之后，袁世凯为了收买人心，特批孙中山之子孙科以“勋人子弟”的身份官费赴美留学，孙科留美的同时也给妹妹孙婉争取到了加州国立大学的入学资格。也就是在这次留学期间，孙婉有了她的第一次婚姻。

 

1912年6月底，孙婉赴美留学。孙中山担心幼女在美读书，身边无人照顾，就请黄兴安排人照顾孙婉在美国的生活起居，黄兴找到了当时在哈佛大学读书的王伯秋承担这个任务。而立之年的王伯秋风华正茂，碧玉年华的孙婉正是情窦初开，二人很快生出了爱情的火花。1914年，二人在美国成婚，并先后生下了女儿王襄蕙（后改名衍）和儿子王弘之。但是孙婉的这段婚姻不仅没有得到父亲的祝福，反而遭到了父亲的极力反对。这是因为王伯秋与孙婉结婚前，在南京已有妻室。孙中山知道这个信息后明确提出，除非与原配离婚，否则坚决反对这门婚姻。不得已，二人最终只得分手作罢。

 

王伯秋（1884－1939），名纯焘，字伯秋，湖南湘乡人，孙婉前夫。

 

离异后，孙婉回到澳门母亲身边，后经哥哥孙科介绍，认识了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哲学博士戴恩赛，1921年3月两人结婚。婚前，卢慕贞提出女婿结婚后一定要长居澳门。对于岳母大人提出的要求，戴恩赛满口答应。孙婉这次的婚姻还得到了父亲孙中山和宋庆龄的认可和祝福。宋庆龄致函孙婉：“你父亲和我很高兴，听说你们的婚礼在澳门举行。希望你们将会十分幸福，寄给你礼金四千元，或者，如你父亲所说，这是你的‘嫁妆’。”

 

孙婉和戴恩赛

 

戴恩赛（1896－1955），原籍广东长乐（今五华），1896年出生于香港。曾就读上海圣约翰大学、北京清华大学。1914年入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攻读国际法，获法学博士学位。1918年回国，任广东军政府外交部秘书、政治组组长。1921年任梧州市长，1921年3月与孙中山次女孙婉结婚。

 

孙婉与戴恩赛结婚后夫妻恩爱，平静的生活渐渐弥补了孙婉曾经在感情上遭受的创伤。1921年冬，孙婉与戴恩赛的女儿在香港出生，此时正值孙中山在桂林督师北伐，孙中山于是就给外孙女起名“成功”。1923年夏，孙婉在香港又生了一个儿子，当时，孙中山为纪念永丰舰（即中山舰）蒙难事件，给外孙起名“永丰”。

 

孙婉夫妇及子女与母亲卢慕贞合影。二排左一孙婉、左二卢慕贞，后排右一戴恩赛，前排右戴成功、左戴永丰。

 

1949年10月，广州解放前夕，孙婉随丈夫戴恩赛携女儿戴成功移居澳门。儿子戴永丰不愿意去澳门，执意要留在广州岭南大学工作。但1952年6月，戴永丰在岭南大学宿舍突然发病去世。当儿子病逝的消息传到澳门时，戴恩赛在精神上遭受了沉重打击，他只能和女儿抱头痛哭，不敢对孙婉讲，直到孙婉离世时还以为儿子在国内大学教书。儿子突然去世给了父亲戴恩赛沉重的打击，他从此一病不起。1955年，他撇下妻女在澳门病逝。

 

从此，孙婉母女俩相依为命，晚年生活十分艰难。后来，她们还在澳门开了一家古董店，并请人代理，处理了父亲留下的一批古董。这样她们手里有了一点钱，勉强可以维持一段时间。戴成功还写信给廖承志和国务院副总理邓小平，希望国家给予一点补贴。后来，新华社澳门分社出资接济了孙婉和家人。

 

1968年，蒋介石派人专程到澳门，邀请孙婉移居台湾安度晚年，孙婉推说自己年老体病、移居困难，婉言谢绝了邀请，并复函表达了谢意。1971年，孙婉因骨折入院。1979年6月病逝于澳门，享年83岁。北京方面支付了孙婉住院8年期间的所有医疗费用。

 

参考文献：

 

1、孙中山故居纪念馆编：《孙中山的亲属与后裔》，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01年3月版。

 

2、刘创：《孙中山与女儿孙婉的一世恩怨》，《档案时空》，2015年第期。

 

3、孙霄：《孙中山女儿孙婉的悲喜人生》，《人民文摘》，2010年第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