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相残——第二次直奉战争

1924年的9月至11月间，为了报第一次直奉战争中惨败耻辱，以张作霖为首的奉系军队在直隶、河南、山东、热河、察哈尔、绥远等省与曹锟、吴佩孚领导的直系军队再次开战，史称“第二次直奉战争”。

 

张作霖戎装照

 

奉系：卧薪尝胆以一雪前耻

1922年第一次直奉战争，直系军队战胜奉系战败，以张作霖为首的奉系黯然撤军退居关外。然而，奉系军队虽损失惨重，但实力犹存，这让它有了东山再起的资本。

 

张作霖在回到东北老家后，痛定思痛，卧薪尝胆。鉴于第一次直奉战争中奉军暴露了装备武器落后，军官素质低劣、军队阳奉阴违等不利因素，张作霖自内而外开展了一系列的改革。

 

在军队内部，张作霖开展了军制大改革。首先他在1922年7月24日，设立东三省陆军整理处，裁汰老弱病残，推行精兵主义，将奉军部队整编成陆军3师、步兵27旅、骑兵5旅、炮兵2旅、重炮1团，约计25万人。其次，他一改奉军内部任人唯亲、资历为先的习俗，重用有专门军事知识经过严格军事训练的新派军人。最后，他又委托张学良、郭松龄大力发展东三省讲武堂，招请毕业于国内外知名军校的军人入讲武堂做教官，日夜操练学生，并在学生毕业后，委派他们充当奉军初级军官。

 

在军队外部，张作霖也采取一系列政策以“整军备武”。首先，他向德、意、法等西方国家购置了300多架飞机，建立当时中国地方军阀中最强的空军部队——东北航空队。其次，他又对外购买机床扩建奉天军工厂。据统计，扩建后的奉天军工厂每年能生产大炮150门，炮弹20万发，步枪6万支，子弹1.84亿，轻重机枪1000挺。最后，他还积极寻求日本支持。仅1923年2月，张作霖就向日本低价购买了步枪1.3万支、炸弹800颗、大炮12尊。

 

在山海关前线督战的吴佩孚

 

直系：相互制衡而无力再战

以曹锟、吴佩孚的直系军阀在入主北京，获得中华民国最高统治权后，贪享胜利成果，最后竟因为分赃不均而各怀鬼胎。

 

在行政方面，直系精神支柱曹锟与灵魂人物吴佩孚在共同掌控最高政权后，内部分化为以曹锟为首的保派和以吴佩孚为首的洛派。两派之间因内阁总理任命问题、是否维护中华民国临时约法问题、是否选举曹锟为总统问题、和奉还是和皖等问题上矛盾重重。

 

在财政方面，直系领导下的北京政府也是困难重重。直系在夺取北京政权后，背上了北洋军阀政府遗留下的内外债沉重包袱。由于经营不善，直系北京政府税收已近枯竭，财政危机日甚一日。1923年间，北京政府已积欠各机关政府达8410多万元，积欠军费达13438万元。

 

在军队内部，直系各领导人之间也是相互扯皮，互拖后腿。在军队上层，由于直系大佬吴佩孚、曹锟对地方将领冯玉祥、胡景翼、孙岳的打压，导致直系将领间的相互敌视，冯、胡、孙三人甚至成立了直系内部反直同盟，严重分裂了直系的军事力量。在军队下层，由于直系将领们的贪污骄横、刚愎自用，导致军队设备更新陈慢、军费克扣严重，军事训练不足，这大大削弱了直系军队的实力和士气。

 

直奉战争中奉军的FT-17坦克

 

一面倒的战争

1924年9月4日，在准备充足的情况下，奉系首领张作霖向直系大佬曹锟发出霸气通电“枕戈以待最后之回答”，正式宣战。

 

奉系方面：1924年9月15日，张作霖以镇威将军的名义，自任奉军总司令，征召奉系陆军6个军约17万人，海军、空军各一部，兵分三路，于山海关、热河等地发起进攻，给予直系以致命性打击。

 

直系方面：1924年9月14日晚，吴佩孚在北京中南海四照堂内调兵遣将，制定了以攻对攻的军事策略。他自任讨逆军总司令，集结了直系多达25人的部队，兵分三路，在热河、山海关等地分别迎战奉军。

 

在热河战场上，张作霖采取两路夹击的战术。在一班精兵悍将的帮助下，连战连捷，在短短24天内，就接连拿下了直系重兵防守的朝阳、赤峰等地，赢得了热河战场的胜利。

 

在山海关战场上，自9月17日开始进来以来，接连赢得了10月8日、16日的九门口之战、石门寨之战的胜利，将战线一举推进到山海关沿线一带。

 

在奉军的强力打击下，直系内部产生分裂。10月22日晚，以冯玉祥、胡景翼、孙岳为首的部分直系将领发动北京政变，迫使直系控制的北京政府下令停战并解除吴佩孚的职务，监禁总统曹锟，成立“国民军”，并与奉军共同夹击直军。

 

在奉军、国民军的内外夹击下，1924年11月2日，吴佩孚被迫在塘沽登上“华甲轮”外逃，第二次直奉战争以奉军大胜、直系惨败而告终。

 

参考文献：
1.李军：《第二次直奉战争中直系失败的原因》，《近代史研究》，1985年第2期。
2.陈长河：《从档案看1924年第二次直奉战争》，《军事历史研究》，2003年第4期。
3.来新夏等着：《北洋军阀史》，南开大学出版社，2000年12月第1版。
4.图片来源于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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